但是坐在他对面的她，眼圈却红了。
裴臻的心不由得也揪了起来。
“我只是想到我妈了，或许这辈子，我都没有妈妈了，看不到她，摸不到她，甚至想跟她说说话，都只能面对着冰冷的墓碑。”
“我害怕，我怕程雪琴会渐渐代替她。”
“我更害怕，我跟程萱比起来，我什么都不是。”
她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久到她都没发现裴臻异常沉默，她的话题都是围绕着原主的妈妈。
好不容易等她说完了，她发现裴臻的脸色特别不好，明明诉苦的人是她，怎么反过来他比她还难过？
想了一会儿，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一件很讽刺的事情。
她只是失去了妈妈，不对，应该说是原主失去了妈妈，但是裴臻呢？
他失去了他所有的亲人。
或许她刚才的那番话，在裴臻的心里面，刻下了一道重重的伤痕，而且还不轻。
季洛突然觉得自己太自私了，她在抒解自己的情绪的时候，竟然忘了，裴臻比她，还要难过。
还要难过一百分。
从父母的去世，到住进一个陌生的环境，再到被欺负，被看不起。
从头到尾，他都默默地把所有的伤痛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这才让人忘了，他才是最难过的。
“裴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