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诚没话找话地絮叨了好半天，乐天也没再接一个字，只自顾自地灌水生闷气，一张脸要多臭有多臭。
长叹一声，高士诚正经了脸色，好言相劝：“唉，乐天你好好想想，若是当初你真跟梓林一起留在世俗了，就一定会有好的结果么？别忘了，异族可是全球筛查，骆宇尘迟早都会找上门啊！你说你留在世俗能干嘛？充其量也就是个会打架的小程序员吧？没有基地，你拿什么对抗异族？又拿什么保护梓林？哼，恐怕连你自己都保不住吧！”
乐天的脸更黑了，咯吱吱捏扁了刚刚喝空的饮料瓶。
“其实吧，未来下派的任务，只是要我不惜一切代价把你招录进来，并没说不准你跟梓林在一起。”高士诚踱到窗口，目光繁杂地望向天边：“我那会儿是真不知道梓林的身份，那小姑娘怎么看怎么普通，谁能想到，没过几年，她居然就成了这么个特殊的存在？我也不止一次地想过，到底怎样才能避免这一切的发生，估计只有把她提前送到基地里暗中保护起来，才有可能逃掉异族的筛查吧？诶对了？”
他转身问乐天：“我记得你满三年服役期后，就第一时间请假回世俗了对吧？你没去找梓林吗？那会儿她还没遇上骆宇尘吧？哎呀，你说你要是那会儿就把她接来基地……”
咣当一声，乐天将蹂躏了好半天的饮料瓶重重地摔到垃圾桶里，也没能压住他那一腔的邪火与不甘。回手拧开一瓶冰水，兜头盖脸地浇了自己一身，才勉强控制住想要暴走的冲动。
高士诚：“……”我刚洗过的地毯啊啊啊！
自知现在不是跟他较真儿这些细节的时候，高士诚无奈地闭了嘴，小心翼翼地偷瞄着乐天的一举一动。
就见他抱头支撑在膝盖上，浑身都不受控地微微颤抖着，喷火的眼睛死盯着地面上那缓缓晕开的水渍，一言不发。
冰水顺着他的湿发一点一滴落到地上，一颗一颗划过脸颊，流进衣领，再被身上的火气蒸发殆尽，高士诚甚至都脑补出了那冰水被烤成水蒸气时发出的滋滋声。
良久，乐天终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身子一软，无力地瘫倒在座椅里，痛苦地闭上眼，不晓得在想什么。
高士诚心底一松，很是狗腿地又递了瓶VC柠檬水过去：“咳咳，缓缓哈，先缓缓……”
乐天很是不善地瞪了他一眼，接过水又咕嘟嘟灌了几口，有气无力地嫌弃道：“你说你冒充梓林给我发那种表情包也就算了，还模拟那么恶心的声音来气我？亏你想得出来！哼，要不是怕质问这个让梓林难堪，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特么我早就跟她把话说清楚了！”
“是是是，这个确实是我过了……”高士诚好脾气地认怂：“这不任务上说不惜一切代价嘛！偏偏你又死扒着她不放，我就内啥……咳咳，这方面也没啥经验对不对？我就……咳咳，我承认哈，手段确实有点儿欠妥，嗯嗯，欠妥……”
乐天满脸膈应地横了他一眼，灌完最后半瓶水起身便走：“以后不帮你练号了，我有事儿要忙。”
“啊？”高士诚脸上一垮：“你忙啥？需要我帮忙吗？”
乐天头也不回地甩给他一句话：“篡你的位，夺你的权！”
高士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