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是死胎,巫蛊之术连赃物都搜出来了,还是贴身宫女指证,你说你有冤屈,谁会相信?”
俪贵妃苏醒,第一时间得知腹中胎儿没了,哭了许久,待情绪平复仍不见皇帝来看望她,她心生疑虑,加之贴身宫女也没了踪影,俪贵妃觉得事情不寻常,直到稳婆将俪贵妃安置妥当,将事情和盘托出。
“这是何种卑劣小人给本宫造谣?本宫腹内的孩子一直稳妥,从没见任何异象征兆,怎么就没了?本宫没吃过什么有损胎儿的毒药,更没行过什么巫蛊之术,这是栽赃!这是陷害!”俪贵妃产后身子虚弱,但是冤屈迫使她用尽最后的力气也要为自己挣得一点清白。
“娘娘,您省些力气吧,是不是冤屈不是您说了算的,得皇上相信。”稳婆伺候完了俪贵妃退了出去。
俪贵妃颤颤巍巍起身,想走出门去,她要去正殿找曦仁,她觉得曦仁一定会相信自己是清白的。
“咣当”一声,未央宫侧殿的门被推开,大太监进门看着扶着床框的俪贵妃,“圣上有旨,叶颜歌行巫蛊之术争宠,致使龙胎受损,降为贵人,迁出长乐宫。”不等叶颜歌有任何反应,宣旨太监走了出去,留下她一个人独立床边。
从选秀到晋升贵妃再到降为贵人,这一路叶颜歌走得大起大落。曾经她离后宫权力的顶端那么接近,此时却跌落在冰窖的最低端。
她知道,这一次曦仁不仅不相信她是清白的,甚至不给她任何辩白的机会。所谓恩宠,所谓疼爱,不过就是一过贪欢而已。
不对,这一切来得太蹊跷太突然,她隐约觉得这是一场局,一场早就针对她叶颜歌布好的局。
她的盛宠,她的耀目,都累积了后宫中诸人对她的嫉妒和愤恨,墙倒众人推,谁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出出气呢?这个时候谁还会关心昔日宠冠后宫的俪贵妃如今是如何蒙受不白之冤的,她们只想离她越远越好,这不祥之人怕是半点都沾染不得的。
迁出长乐宫,叶颜歌被发配到了大瀚皇宫最偏远的一处殿宇,甚至连殿宇都算不上,只是一个小院子,据说前朝亦是一个不受宠的妃子的住所。失宠之后,终老至死都住在这里,直到身死一卷旧席,连嫔妃该享有的身后荣宠都没有。
从元旦至立春,日子过得不紧不慢,大瀚皇宫内各宫各殿的妃嫔们像平日里一样,脂粉宫花簇拥着皇权的最高拥有者,而玄色的宫殿无论如何易主,依旧把岁月细细磨砺。
叶颜歌,叶贵人,经过两个月的时间消磨心境比之前平静了许多,她清楚,在这深似海的后宫,单凭她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洗刷冤屈的,所以她只能修整,然后默默等待时机。
这两个月,远离了政治的最中心,叶颜歌倒也活得自如,没有人关心她,没有人处心积虑去害她,因为她已经没有任何价值。
于这些,她没有多想,因为她已经不在乎,她内心始终过不了的那道坎是曦仁皇帝对她的不闻不问。
两情缱绻,夫妻情深,都不过是表面文章,恩爱之时便是天雷地火,一旦有不信任便弃之一旁。
叶颜歌心有不甘,她的家族更不甘。